【鶴一期】White Memories~白い記憶 (8)
每一章都在用力爆字數…已經開始看開了XDD
約會的第二章節，跟上一回一併食用味道更佳(?)
慶祝舞台順利落幕，愛鶴一一萬年~www
Chapter. 8
「鶴丸殿下……請、請放開我……」
「不～行，我想要抱住一，就這樣一直抱得緊緊的。」
「真是的，總是說讓人這麼困擾的話呢……」
「因為，有一在身邊，我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刀了啊。」
「一期？」發現對桌的人有點呆滯，並沒有回應自己慣常對三日月宗近的嫌棄言論，鶴丸國永不禁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發現對方臉色不知何時又再次刷白了。
顯然站在旁邊的鶯丸也注意到這點，淺皺俊眉問道：「一期，身體哪邊不舒服嗎？」將置於一期面前盛有溫水的透明玻璃水杯往對方輕推，並看著對方將之一飲而盡，他吩咐著一旁待機的店員給自己端來新水瓶，重新為對方添滿一杯溫水。
「謝謝，我沒事。」笑靨中帶有幾分歉意，粟田口一期輕輕放下水杯：「只是最近偶爾會突然頭痛，沒甚麼大礙。」看見兩人的擔憂面龐，尤其鶴丸似乎更為緊張，他只好努力堆著笑臉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同時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不應該因腦袋突然冒出的奇怪影像片段與情感發呆，為身邊的人添不必要麻煩，更不希望讓這些莫名湧現的情緒影響自己對他人看法。
由於這些零碎片段出現次數過度頻繁，最近粟田口一期甚至會覺得無法釐清那些殘像裡頭跟眼前的鶴丸國永，究竟有何分別。
「剛剛一期已經有點頭痛，所以我才將他帶過來這邊吃點東西，順道休息。」伸手越過和式被桌，撫上那張因疼痛變得青白微涼的面龐，直至對方驚訝地睜大蜜金潭目，鶴丸國永才清醒過來，收回自己反射性行動的手。
「這時候吃點甜的比較好呢，我替一期君泡杯加入鮮奶的焙茶吧。」適時提出的建議驅走尷尬沉默，鶯丸將菜單打開橫放在兩人中間：「那麼點心想要哪些呢？還是說跟平野他們平常點的一樣就好？若然覺得不適合，也可以點西式的食品。」他輕輕舉了舉手裡另一本以深紅色皮革作為書衣的菜單。
菜單上印有各種日式糕點品項，部份還附有精緻配圖，琳琅滿目得讓一期難以抉擇，仔細翻閱甚至還有少量簡單飯麵定食套餐。
這樣多元化的菜單甚至還有另一本西式專門，粟田口一期覺得佩服對方認真花心思經營店子之餘，亦著實驚嘆這間看起來恬靜清幽的店家似乎有著不俗營收。
「平野他們都吃些甚麼呢？」與其在過多選擇中苦惱，一期還是折衷地選擇較省心的選項，反正粟田口家兄弟口味向來相近，當作參考也無妨。
「草莓大福，抹茶紅豆羊羹，這些他們都平常喜歡點的，一期要都來一份嗎？」細心穩實地指向菜單上的圖示一一為對方介紹，鶯丸悄悄地、不經意地留下個心眼——草莓大福確實是粟田口家兄弟一致喜愛，毫無疑問可以稱得上為常規菜單。
可是若論到抹茶紅豆羊羮，其實是過去一期一振所喜愛的食物。
「那我也要這些就好了，好久沒吃過抹茶紅豆羊羮，很期待呢。」闔上菜單時，一期臉上揚起愉快笑靨，難掩幾分期待之色。
當視線觸及那抹表情，鶴丸國永不禁呆愣幾秒，他甚至能窺見鶯丸藏於笑意後的深沉味道；於是當鶯丸轉頭詢問自己，他連對桌一期的疑惑目光都無法注意到，幾乎是反射性開口：「我再要一份八橋，同樣是抹茶紅豆口味的……還有一份小米米香（粟おこし）。」
「……明白了，請稍等一會。」似是聽到意料之中的滿意答案般，鶯丸笑著將菜單都收起，向兩人躬過身後有紊不亂地回到工作臺前打點點餐內容。
粟田口一期對於鶴丸國永這個點餐有點呆愣，除卻對方相較華麗外表，實際上總是有著一些很平民通俗的飲食喜好之外，小米米香這個對他而言並非如其他人般稀鬆平常的餅乾零食，確實成功讓他投以注視。
或許是因為自身取名根源源自一期一振，他的父親粟田口吉光從一期有記憶以來，每次到大阪、京都及神戶等地工作時，相較容易腐壞，保質期較短只能偶爾預算到回程時間才買到的京都地道名產八橋，父親幾乎每次都會為自己帶回一份與家族姓氏有幾分相似，既有著傳統歷史，又可口脆香的大阪名物小米米香。
而自己明明不曾向對方提起這款深埋心底，甚至偶爾會到土產專賣店買來獨自回味一番，屬於父親為自己建立的親子回憶，同時好幾次讓一期心裡莫名湧起緬懷感的平民式餅乾點心。
「沒想到鶴丸先生也喜歡小米米香呢，還以為您會比較喜歡味道更特別、有驚喜的岩米香。」雙手捧起剛才被鶯丸添滿的玻璃杯喝了一口，一期笑望對桌若有所思的男人。
「……或許本來應該是這樣沒錯吧。」同樣啜口杯中溫水，鶴丸國永的淡色唇瓣掀起淺笑，於穿過和紙微微照進室內的午後柔陽下宛若透明：「可是這東西對我一位重要的人有著特別意義，以前總會買給他吃，不知不覺就愛上了。」
面前純白青年沒有看一期，他垂首凝視手裡裝水玻璃杯中折射出七色彩虹。
眩目，卻很寧靜。
如同眼前這個人的笑靨，純粹得毫無機質，似乎思念便能將他帶離自己眼前。
『怦通。』
他能聽見自己莫名音調加重的心跳聲。
相較平常總是掛有爽朗笑臉，粟田口一期卻覺得這樣的鶴丸國永讓他莫名熟悉，而且想要更加接近。
「鶴丸先……」
「讓您們久等了，這是一期的鮮奶焙茶，還有鶴的抹茶。」分別將兩組冒著熱氣的杯子及茶壺放到他們面前，並且於中間放上一個盛有溫牛奶的小小玻璃水勺，方便兩人自行添盛：「今天送來的牛奶很不錯，趁熱喝吧。」
不約而同盯向桌上的茶品以及轉身走遠的鶯丸，兩人難得無話各自品茗起來。等到鶯丸將點心送上時，兩人意外地發現多出一盤三色丸子，左右各瞧見兩人眼中疑惑後，鶯丸只是抱起托盤笑道：
「這是三日月先生指定鶴來店裡時，一定要給他上的點心。」
未有在意兩人各異的神情，鶯丸留下一句請慢用便輕哼著歌離開，看起來異常愉快。
對比一期僅有一絲大概訝異於三日月宗近對自家表弟的照顧備至似乎有點過頭，鶴丸反應便來得要激烈多了——
粟田口一期只看到對桌那個人，突然從口袋裡抓出手機，然後瘋狂專注如臨大敵般戳著螢幕輸入文字，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他忽然覺得有點可愛。
……不對不對，一期搖搖頭，將腦海裡稍微混亂且失禮的思想拋諸腦後。
或許其他人並不清楚，可是當事人鶴丸國永及店長鶯丸卻了解得很，這是作為本店常客的鶴丸國永首次受到這個所謂『常規』待遇關照。
鶴丸國永拿起一串三色丸子憤憤咬過，淡金雙眸於柔陽下死瞪著手機，快速地輸入文字：
【LINE群組名稱：本丸通訊‧鶴丸約會現場直播資訊交流板】
鶴丸國永『等待』：
臭老頭，你是跟蹤狂嗎？！還有這是甚麼鬼群組名稱！
給我換掉！
三日月宗近【櫻日恬休】：
哎呀嘛，我可是關心表弟終生幸福的好表哥啊。
鶴丸國永『等待』：
不需要！給我聽好，別跑出來妨礙我！
三日月宗近【櫻日恬休】：
呵呵，好的，要加油喔。
無視群組裡其他人歡快地加入戰圈一人一語調侃自己，當鶴丸國永收起手機時，看見對面的粟田口一期臉色已恢復些許紅潤，並且開心地掰開小塊小米米香，活像個孩子般小口品嚐。
他雙唇微張，不自覺屏住呼吸。
眼前的青年，彷彿與那個每次收到他遠征回來時，給他帶回一包小米米香時，愉快地坐在自己身邊細嚐的一期一振重疊。
其實，他曉得。
從在本丸得到肉體彼此相處時，鶴丸國永便比誰都清楚知道，一期一振並不是特別喜歡小米米香這種零食，哪怕它是自身最誇耀自豪時期所待之地的特產，對於只餘下模糊印象記憶的一期一振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眷戀懷念感。
有時候鶴丸國永會給他帶回鄰近的京都特產八橋，對方依舊同樣欣然接受，掛著溫柔而燦爛的笑顏，於椽側坐在自己身邊聊天細味。
幾次下來後，鶴丸國永發現了這個始終不曾明言的『秘密』。
一期一振只是喜歡自己為他帶回來的土產，不管是甚麼食物。
僅僅希望短暫分離後，能劃出丁點屬於彼此好好憩息的小小空間與時間。
逐漸每次遠征歸隊前，為對方帶上這兩款土產點心其中之一，成為了鶴丸國永，亦成為了一期一振的習慣，偶然亦會換買一些在路上見到，覺得對方會喜歡的新奇點心或玩意回去。
這個似是得到禮物的孩子純淨笑靨，確確實實與他同樣，穿越時空得以重生，跟眼前這個人完美疊合，再一次活在己身眼前。
然而他也知道，對方現在這抹漂亮的笑靨已並非因為自己而展露。
「……一期，喜歡這個？」努力壓抑內心動搖，鶴丸國永單手支著下巴，稍微側頭看著對方笑問。
「……喜歡。」從米香的爽脆口感中回過神來，粟田口一期意外發現對方的不對勁——明明還是擺著一張盈盈笑臉，他卻覺得看起來有著某種落寞感：「鶴丸先生也喜歡這個？」
話語出口後一期才覺得這問題比對方表情更顯怪異，東西是鶴丸親自點菜，當然是喜歡才會要吧？
「……不，我喜歡看喜歡它的某個人吃時的樣子。」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加深，究竟是苦澀抑或甜蜜，一期已經無法釐清，只見鶴丸邊說邊將整盤小米米香往自己輕輕一推。
那抹微笑令一期難以確切為它冠以情感名號，可是頰邊卻爬上了些許熱意，自然而然的，彷彿相較己身思考，那是反射性、原本就該存在於他靈魂裡的感情，輕輕地、細細地，似有若無撓著，又強而有力地揪緊想要擊碎般，那堵連他自己也不曉得封閉內心的隔閡厚壁。
不自覺微微垂首細嚼被自己掰開的一塊塊米香，因動作而被瀏海稍為遮擋的雙眼卻偷偷往上瞟自對桌那個人，當發現對方也正目不斜視地凝視自己掩藏於髮絲陰影下那雙眼睛時，粟田口一期馬上收回自己不夠體面的目光，更奮力吃著手裡的點心。
可是察覺到純白青年的神情不再緊繃，一期亦暗自鬆口氣。
鶴丸國永如同往常一樣，滿桌的點心和果子實際上沒碰過多少。他就像是陪一期進來聊天，大部份時間都在瞧著對方吃東西的模樣，偶爾才吃上兩口應付對桌疑惑尷尬又帶有催促的視線，跟平日在事務所時，老是買來一堆零嘴說兩人分，結果大多都是給一期吃掉沒兩樣。
最後這頓下午茶終於在粟田口一期飽餐一頓，卻帶丁點無奈抱怨目光中，與及鶴丸國永遊刃有餘地打著哈哈扯開話題之間結束，鶯丸帶著鶴丸國永熟悉，對粟田口一期而言有點陌生的一貫雲淡風輕笑容送他們離開。
「鶴丸先生，接下來我們……嗚哇！」才走出店子沒幾步，粟田口一期瞄了眼較進店時稍暗的淡藍皓天，還沒將之後去向問題整句出口，便先被對方再次抓起手掌，輕柔卻實在小心地握住。
「為了履行陪同我外出這項工作名目，我們去買些衣服，來堵住長谷部那傢伙的嘴吧！」朝被自己拉住的一期調皮地眨眨眼睛，未有詢問藍髮青年意見，便像之前一樣將臉上掛滿猶豫和慌亂的人拉走。
他們像是普通人般大剌剌地走在大街上，搭過電車到了兩站後的大型百貨商場，雖然途中還是有好幾個女粉絲認出戴著墨鏡的鶴丸國永，而且兩個大學男生在街上毫無顧忌地牽手走路著實格外惹眼，可是在鶴丸以食指向他們作了個噤聲的可愛請求表情後，倒也沒引起甚麼大騷動。
而且鶴丸國永對外一直都走偶爾會做出出格小舉動的形象，大概那些粉絲們搞不好還覺得對方牽著自己的舉動很可愛……至於為甚麼自己腦袋會萌生這種可能性，連粟田口一期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並不討厭，甚至詭異地有點習慣了。
當一期回想起這天心境變化速度快得根本不能與平常的自己比擬，並且考慮到有機會因為腦袋中那些殘影記憶影響時，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他們走進一間間高級時裝店，鶴丸國永身材偏瘦而與身高勻稱，本來就是個活脫脫人型衣架，服務生給他挑選一件又一件衣服讓他試穿，甚至還給一期推薦了幾件不俗的式樣一併試穿。
「一期你啊……怎麼給我挑的都是些白色衣服，自己卻都挑深色的？」鶴丸國永輕嘆口氣，搖搖手裡有點重量的紙袋，裡頭裝有兩套一期為他搭配的新套裝——一套西裝及一套時髦型格的輕便套裝，然而兩者間都有著一個神秘共通點。
它們皆是滿滿的白色，白得燦爛，白得耀目，白得刺眼。
雖然上輩子他確實都在穿白色，不過打從轉生後，除卻本身就喜歡嘗新的個性使然外，由於作為偶像形象搭配必需多變萬千，時刻得趕上瞬息萬變的潮流指標，鶴丸國永已經不太常穿這種基本只有黑白相互襯配的套裝組合，甚至只要並非特別誇張得離譜的顏色他都曾往身上套過至少一遍了。
而且由於天生便長有這頭銀白髮絲及無法曬黑起來的白晳膚色，他實在不太敢在這個現世常穿同色衣服——從小至大，鶴丸國永被誤會成白化症患者的次數，連他自己本人亦無法數清。
比起懷念，此時他心底裡響起更大警號。
他還是清楚了解粟田口一期並沒有憶起前生作為『一期一振』的任何記憶。
然而除卻這些部份，經過重遇以來將近一個月相處，鶴丸國永驚訝地逐漸發現，雖然自己當初小心翼翼去重新摸索對方重生後的飲食好惡，可是身邊這個人的各種喜好與小習慣都跟前生基本無異，例如剛才的草莓口味和果子、八橋及小米米香，還有自己今天跑進錄音室時，為對方帶的紅豆年糕湯甜點等，其實全部皆是一期一振喜歡的食物。
以及一期一振對於鶴丸國永那身素白得與冬雪無異的裝束總存有某種異常執著。
——『一，你用不著這樣費心洗啦，白色很難完全洗乾淨……』——
——「不行，這個我絕對無法妥協讓步。」——
——「果然滿困難的，等等我去向主上請教有哪些好方法能清洗這些血漬跟污垢好了。」——
——『一。』——
——「嗯？」——
——『你究竟是喜歡我抑或這身衣服啊？這種毅力真是嚇倒我了。』——
——「……愛戲弄人。」——
那雙較自己稍微深沉甜膩的蜜金潭眸微瞪自己，噘著如春櫻般的唇瓣，白晳面龐透出兩片赧紅，然後繼續用心洗著手中衣物，一直到自己賠笑從後將人抱緊，對方才禁不住褪去賭氣模樣，跟自己一起歡笑出聲。
那是作為太刀時期，鶴丸國永經歷早已難以數清的年月裡頭，短暫而重要的一段生活與回憶。
「因為總覺得白色跟鶴丸先生很相襯……抱歉，這樣擅作主張會讓您很困擾吧？」怯懦聲音從身旁傳來，那是鶴丸國永最鍾愛熟悉的好聽嗓音，過度客氣謙遜的語調卻跟記憶中不盡相符，將他自回想中喚醒。
「不會，反正我的衣櫃裡滿缺這種色調，謝謝你給我挑了這兩套。」掀起笑意朝粟田口一期看去，對方那副困惑神情也和前生兩人交往前反應同樣，令鶴丸國永份外緬懷之餘，他突然瞥到對方稍瞬即逝某個細微舉動——抬起靠近自己這邊的手掌呆然盯望兩秒後，才似是如夢初醒般趕緊再次垂下。
「我才應該道謝，讓您破費為我買衣服，果然還是應該要將錢還給您的。」回過神來瞄了瞄另一手上拿著的大紙袋，粟田口一期忙不迭表現出一貫端正禮儀，伸手便要找自己錢包。
「……」微張淡色薄唇，鶴丸國永赫然想起這只舉起想找東西的手正是自己最近常抓住對方，陪自己到處亂跑散步，同時也是昔日慣性牽繫一期一振，那柄與鶴丸國永相戀的御物太刀——一期的左手。
儘管僅有短短一瞬，鶴丸國永確實看到了。
隱藏於天色水藍瀏海陰影及羽睫下，蜜金虹膜在暮色映照間，透露出某種黯淡落寞色彩。
自剛才進入商場開始，由於到處跑逛各式商店，不知不覺間已鬆開今日一天下來都被自己牽著的一期手掌，直至此時看見對方這個無意識舉動才發現。
「鶴丸先生……嗚哇？」
「那種事情不用在意啦，說好了是當作今天拉你陪我到處逛的謝禮，別跟成年人計較。」自然而然抓過他想要翻錢包的手緊緊握住，凝視一期充滿疑惑的眼睛揚起得意一笑：「再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您也才不過比我年長兩歲……」雖然不曉得自己甚麼時候跟對方『說好了』，可是手上傳來微熱實在地溫暖了剛才變得冷涼起來的掌心，相互牽繫的部份讓粟田口一期感受到彼此生存鼓動。
將對方不擅表達內斂卻明顯比剛才安穩，垂首盯望被自己牽著的神情看在眼裡，鶴丸國永笑而不語，一邊邁開步伐一邊打開新話匣子。
彷彿過去待在本丸時期，兩人完成畑當番工作後，於香濱色黃昏夕陽下一手提著工具，另一手則彼此緊扣相繫共同走在回去本丸路上般。
訴說著往昔兩人孩提時期一些瑣碎過去，以及一期尚未完全熟練的工作疑問對答，他們搭上回程電車，在暮色轉暗得已能窺見幾分月光時，來到一座位於商店街外偏遠橋底下，即使橋上亦甚少有行人經過。
「鶴丸先生？」盯望面前於橋底下不住流過潺潺流水，倒映著天色由深橘漸轉幽藍，已經開始接近聖誕步伐的冬日天氣，腳邊叢生的小小野草顯得有點枯燥，同時亦因昏暗與水流令整體溫度較四周沁涼。
「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呢。」沒有回望身邊青年，鶴丸國永悄悄加重握住對方的力度，淡金眸目仰望一點點被染藍，圈上宛若紫色絹帶雲彩的天空：「因為跟老頭現在還有初期成立公司的地點很接近，從小時候起，每次想要靜靜思考時，便會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跟過去被一期一振發現，那個獨自躲起來沉思的小溪邊同樣，從來沒有其他人找到過。
在轉世後因為思念對方而想一個人躲藏休憩時，偶然發現的寧靜場所，然後每次都小心避開三日月宗近偷偷安插在自己附近的保鑣，自己跑到這邊來調整心情。
「我就只告訴你，連老頭也不知道呢。」調皮地朝對方眨眨眼，粟田口一期此時終於從對方自剛剛起一直掛著微笑卻毫無笑意的透逸面龐間，尋回那絲真正揚起的笑意：「一期你得替我保守秘密，約好了唷！」
「嗯……好的。」凝視那張漂亮笑顏，連一期自己亦不曉得原因，不自覺便點頭答應。
「還有……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過來吧。」直視進色素較自己深沉的蜜金潭瞳裡，鶴丸國永訴說著的與其說作建議，更彷彿似是一種祈求。
比友人、比親戚，對唯一一人更深切而誠摯的渴望。
「……嗯。」
——「鶴丸殿下總是會偶爾自己躲起來思考，才一眨眼功夫便不見了。」——
——『……這樣的我比較浪漫，對吧？一。』——
——「才沒有那種事情，請別讓我……讓大家太擔心。」——
——『那麼要是以後再過來，你便陪在我身邊，這樣可以吧？』——
——「……您真是最狡猾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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