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恩_4次元

【鶴一期】White Memories ~ 白い記憶 (12)

修正了好幾天,終於可以更新了…XDD

不過感覺還是有點落差,或許之後再修吧…(?)

小狐三日微閃光注意。

我愛鶴一一萬年。

Chapter. 12

 

  『只要被王子親吻便會醒來,主上那些童話書裡就是這樣說的,很浪漫吧?』

  面對眼前完全呈現失神狀態的一期一振,他竟然沒來由地憶起亂曾經的戲言。

  琥珀虹膜於熊熊烈焰中倒映出一期一振木然如死物,毫無生氣的面龐。

  鶴丸國永已經嘗試好幾遍。

  無論如何大力搖晃,或拉拽對方,他都只抱著作為己身本體的那柄美麗刀劍,蜷縮在障子旁邊。

  然而四周愈燒愈烈的橘紅艷色,大阪城天守閣內各種樑柱牆壁,或燒毁崩塌或被德川軍大炮擊破的爆炸轟鳴聲不斷闖進聽覺之中。

  彷彿要刺穿這副肉體的耳膜,燒熔他的刀身。

  豐臣秀賴已於不久前自刎,茶茶夫人亦快將自盡以表清明。

  任誰也明白這座樓閣即將淪陷,伴隨它的主人們一起。

  落下追逐天下人之夢帷幕。

  出陣前來冬之陣一役的第一部隊,理應早已完成阻止歷史改變主義者的任務。

  但是當副隊長一期一振打倒潛入深處,成功阻止茶茶夫人自決的溯行軍後,腳步不由自主在一扇障子停下。

  彷彿被牽引般,他拉開隔扇,靜靜地落坐裡頭。

  待鶴丸國永及其他隊員發現向來認真謹慎的一期一振未有歸隊,分開搜索半晌後才發現對方待在這個房間。

  對於一期一振的反應他百思不得其解,直至瞥見安放於房間盡頭中央刀架上,那柄漂亮且完整的美麗太刀。

  「喂……開玩笑的吧。」

  即將面臨大火噬吻,曾為豐臣太閣最寵愛、享負盛名的太刀,遭受燒毁以前的一期一振。

  因為出現於同一時空嗎?抑或是意識上相互影響?這些答案對鶴丸國永來說現時都不重要。

  「只要被王子殿下親吻便會醒來……嗎?」用盡全力拉拽搖晃眼前青年幾次皆無效後,鶴丸國永聽著四周快將崩落倒塌的炙人燃燒曲譜,反倒變得冷靜過來。

  假若令一期一振變成這副模樣,起因是往昔那段已經消失逝去的記憶過份鮮明強烈——

  那麼讓對方再次體驗最近相較更強烈的記憶體驗,甚至在其之上的話。

  鶴丸國永用雙手捧起對方雙頰,把昨天賞櫻時的落在一期一振唇角的輕吻依法炮製重演一遍,卻未見眼前青年有半絲起色。

  「抱歉,一期一振。」嘖地一聲咬牙,鶴丸國永並未鬆開抬起對方面龐的手,孤注一擲改為朝微乾雙唇湊近:「求求你,醒過來……回去以後,我會告訴你有多喜歡你,一。」

 

  「鶴丸……殿下?」當唇瓣稍微撤開時,粟田口一期意外宛如蚊蚋的呼喚鑽進鶴丸國永聽覺之中,讓他愣住瞠大雙眼盯望對方,無法發出半個音節。

  似乎發現對方霎時無法反應過來,粟田口一期焦急地瞧瞧對方及身後燒得正紅的火海:「怎麼會這樣,為甚麼您……呃咳!」

  因面前火災激動倒抽口氣,濃煙趁機肆意逕由呼吸入侵,粟田口一期難受地按緊胸口嗆咳起來,同時喚醒對方飄遠的意識。

  「一期?」用濡濕的布料輕掩對方口鼻,讓他慢慢適應過來,鶴丸國永邊凝住目光注視面前的粟田口一期,邊為他解開三顆總是扣得整齊的襯衣鈕扣以便呼吸。

  『叮鈴』的一道細小聲響,伴隨鈕扣解開的領口裡頭,對比稍於鎖骨處露出的燒傷舊痕,一條繫有存放小珠用外殼吊墜的長鍊子沉靜,卻不容忽視地率先奪去鶴丸國永所有注意力。

  純銀製有著簡約不失精緻的雕花殼體裡頭,放有一顆圓亮清透,閃爍著白暈虹彩與幻藍潤光的半透微白水晶圓珠。

  以理智努力提醒自己,才不至於因驚訝大吸口氣而遭濃煙嗆咳,直至接收到粟田口一期聽見自己不自覺發出的訝異低喃,漾滿疑惑不解投向己身的詢問目光才回過神來。

  「沒有……沒甚麼。」握緊自己藏於圓領底下同樣以純銀長鍊牽繫的銀殼墜子,裡頭正裝盛著一顆大小相同的嫩紅草莓水晶。

  腦海裡反射性憶起不久前藥研看見自己頸鍊時的反應。

 

「我自出生起的護身符,很可愛吧?」

「鶴丸老闆跟我家大哥,果然都是笨蛋呢。」

 

  除卻現世的父母及三条家族五人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曉得,鶴丸國永並非購買,而是自從出生時起,手裡便緊握著這顆異常艷麗的草莓圓晶。

  擁有往昔記憶的父親並未有對此多說甚麼,作為普通人的母親更是將之當作守護兒子的護身符,從小便讓鶴丸國永帶在身邊。

  然而只有鶴丸國永本人,以及當一期一振即將斷裂時在場目睹的三日月宗近曉得,那是一期一振的付喪神肉體逕沿臂膀,流到鶴丸國永掌心的最後一滴血珠,已經失去焦距的雙眼亦隨之閉上。

  打從半歲左右時開始恢復記憶,便一直珍惜著,只有偶爾工作時解下,小心以保護外殼戴在身上的護身符。

  再次瞥了一眼面前粟田口一期同樣以銀製保護殼戴著的月亮石圓珠,白暈中閃爍的七色眩目彩光,讓鶴丸國永心裡對其來歷有了個底——

  那是當時自己滴落於一期一振掌心的淚珠。

  對於沒有記憶的粟田口一期來說,這可能僅僅是個特別護身符,然而它對鶴丸來說卻是一項無可取替,彰顯對方正是一期一振的活生生證明。

  由得知粟田口一期並沒有前生記憶後,鶴丸國永的心總懸在某股不安思緒中,哪怕他轉世成粟田口家長子,同樣擁有眾多弟弟也好,他仍會害怕眼前的青年並非一直惦念那個人。

  但是當下這些全部都無所謂了,相較之下鶴丸國永有更在意的問題,幾近希冀而不敢置信地開口——

  「你剛剛……喊我甚麼?」儘管腦袋被霎時全都湊成一塊的過大訊息量侵佔,鶴丸國永還是沒錯過那聲無法再更熟悉的呼喊。

  「……鶴丸殿下?」蜜金眼瞳被火光映出一抹灼紅,裡頭搖曳的火苗並不清晰明辨,可是卻滲雜幾分信賴與依戀。

  接近二十二年以來懸在半空不安定的心,終歸尋覓到落腳點。

  「一。」伸手將對方連同濕漉漉的素白外套擁進懷內,鶴丸國永緊緊圈住一臉失神,顯然精神正處於混亂狀態的藍髮青年,肩頭無法抑止地微微震顫:「……我好想你。」

  或許是因為遇上相近危機境況下使然,亦可能擁有其他因素,可是鶴丸國永知道此時被自己所擁抱的並非粟田口一期,而是一期一振。

  那個曾經身為自己戀刀,直至對方逝去前一刻都相守彼此身邊,大阪城太閣殿下豐臣秀吉曾經的愛刀一期一振。

  他所眷戀的一期一振,確實沉睡於粟田口一期靈魂之內,就在這裡。

  「……我們先出去吧,能起來嗎?」按捺內心激動洶湧翻騰,鶴丸國永清楚曉得當下該把逃生放在最優先位置,稍微撤開彼此距離,朝對方滿是迷惘的面龐看去。

  只見藍髮青年動了動雙腳嘗試起身,但是顯然不得要領,還沒站直整具軀體,便再次脫力跌坐回瓷磚地板表面。

  「沒關係,」瞧見眼前人仍然執拗地想要自己抬起雙腿起身,鶴丸國永乾脆將對方整個橫抱起來,於一期的小聲驚叫間笑道:「只要能抱起你就好,之後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平安帶你出去,兩個人一起。」說罷未有給予對方機會反駁,調整了一下純白外套蓋住兩人後,匆匆於光潔額頭上印下一吻。

  本來不願意成為負擔,還想開口抗議要自己下地走的人,瞅了眼火苗已經開始逕沿牆壁及階梯攀爬上二樓,逐漸朝兩人所在中央區域蔓延,才終於主動放棄掙扎,伸手環住對方肩頸輕聲吐出句抱歉,拜託您了。

  幾扇原來微倘開的窗戶已經被小型氣流爆炸轟飛得面目全非,濁臭的濃煙及毒氣卻並未因此消退多少,鶴丸國永抱住懷內跟自己體形相仿的粟田口一期,有點慶幸自己在現世仍有保持基本藝人必需的體力鍛鍊,雖不可能趕及作為刀劍時矯健精壯,但在此刻總算能稍微派上用場。

  發現暫時回復成一期一振意識的青年滿臉躊躇不適,他適時揚起一個安撫弧度:「如果覺得看到火會不舒服,就乾脆閉上眼睛,很快便能出去了。或是只看著我也可以喔?」

  故作輕鬆低聲調笑,沒想到對方卻托著己身下巴思考數秒,然後環住對方的臂膀稍稍用力接近彼此距離,朝鶴丸國永掀起一抹帶點魅惑的笑靨:「您這個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真是敗給你了。雖然還想再跟你聊一會,不過還是先保留到之後吧。」無奈苦笑著邁開腳步,鶴丸知道這迷濛的眼神正確切向他訴說,現時的一期一振精神狀態並非完全甦醒,只是在面臨危險時暫時取代粟田口一期,但是內心幾近潰堤的感情還是令他忍不住想要緬懷這份熟悉感:「閉上眼睛吧,下次請必定要真正回到我的身邊,一。」

  輕吻對方眼簾,似是被魔法蠱惑般,一期下秒已如言闔上雙眼。

  儘管拋下豪語,可是抱著體型與自己相若的粟田口一期走路並非易事,鶴丸國永努力穩住略微顫巍,彷彿正被火舌拷問的修長雙腿,小心讓自己步伐有紊不亂且保持有限度的速度前進,避開不斷突然爆出往兩人撲來的小型火苗。

  伴隨每步走下階梯,雙腳彷彿被千斤重物纏繞般,機械式緩緩舉步。

  熱汗從額角滑下,但又瞬間被烤乾,於鶴丸國永頰邊留下道道透明痕跡,侵蝕他的體力。

  視野之間除卻鮮艷橘紅,尚有幾絲晦黑,可是鶴丸國永已經無暇釐清,它們究竟來自濃煙,抑或自己已快將不支眼前引致發黑,只懂集中注意力感受擁在懷裡那份重量與信賴,比火焰更為熾熱,誘導他下意識走向記憶中那個出口。

  用盡最後幾分力氣踢開燒得焦黑的厚重大門,伴隨吱呀倒地聲,所有火紅也同時不再盤據視野,滿滿他所鍾愛的天藍色瞬間取而代之;可是鶴丸國永仍未來得及注意不斷往那片天空飛升的濁灰黑濃煙,便再次被不遜色於己身的銀白從上而下地籠罩。

  「鶴丸!喂!」小狐丸眼明手快接住那具素白身軀,一手則及時扶穩因對方不支已經無法抱好的粟田口一期,形成某種彆扭呈一面倒向支點,且可能會隨時支撐不住崩塌變成三人共同倒地的姿勢:「三日月,快……」

  「哎喲哎喲,小狐還真艷福不淺呢,我要妒忌了哦。」口裡邊吐出調侃話語,三日月宗近小心踏著屐子走近,從小狐左手裡接過粟田口一期上半身,卻見到已然陷入昏迷狀態的鶴丸國永一手用力抓緊青年腰肢不放。掀起苦笑輕聲嘆息,擁著一期的三日月宗近稍微靠近對方柔聲低語:「沒事的哦,鶴喲,一期已經不要緊,他安全了。」

  彷彿響應對方話語般,鶴丸國永終於鬆開手,讓自己以及粟田口一期真正脫力倒在兩兄弟身上。

  一直在後頭待機的藥研接收到三日月宗近投來目光後,不禁舒口氣連同急救隊們一踴而上,把兩人搬到早已備妥的擔架及流動病床上,小心確認過沒有造成主要大範圍外傷,便趕緊跟隨救護車送二人到醫院去。

  毋須多餘言語,小狐丸與三日月宗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後,已默契地轉身一起鑽進專屬房車後座,尾隨救護車準備即時了解情況及支援藥研。

  「小狐喲。」從眺望窗外快速跑過的景色回過頭來,三日月宗近接過對方遞給自己的乾淨替換用外褂。

  「嗯?」確定對方褪下弄得滿是灰垢的外套更換後,小狐丸才動手換下自己被碰觸磨蹭得更髒污的西裝外套。

  「謝謝你,從出生起便一直陪在我身邊。」掏出藏於袖子裡的手帕替對方抹去臉上污垢,三日月宗近露出一貫恬靜微笑,瞳眸裡那雙彎月卻飽含柔情。

  「……我才是,有你由始至終陪伴走過的這段人生,比甚麼都來得美好。」覆上對方停留於自己頰邊的手,感受著那叫人安心的微溫舒服閉上雙眼,小狐丸揚起那抹笑靨淺淡而滿足。

  儘管相比分離時間更長,充滿動盪的刃生來說,轉生後現世彼此相伴的平淡日子或許顯得短暫且輕如鴻毛,卻令兩人份外珍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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